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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好看小说球中之国(方础润陈良圃)_球中之国方础润陈良圃已完结小说

都市小说《球中之国》,主角分别是方础润陈良圃,作者“帕斯塔萨”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一个玻璃球状的国度里有什么?有只治疗心理疾病的医院,有把债务当作唯一结算手段的债行,有人声和录音机竞争的音乐厅,有一切灾难都将降临于此的宴会厅……各种各样颠倒的的事实、汇聚的形象、剔透的梦境、奇妙的探索,都在球中之国——...

球中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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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础润是在下楼梯的时候崴的脚。

据他所说,如果不是崴了脚,恐怕很难过上这么健康的生活。

假期的第三天,方础润正下楼扔快递包装盒,结果被手里的东西挡住视线,一脚踩空。

坐在地上的时候他试着回想了一下刚是从哪级台阶上摔下来的,但这下怕是摔懵了,连从哪里摔的也拿不准。

他爬起来,感觉崴的部位除了有些充血以外不太疼痛,照例把垃圾扔完才回家。

结果他回家躺下刚半小时,右脚腕马上就高高地肿起来,疼得不敢着地。

好在收假后的那个周末是调休,他暂时不用去上班。

意识到这一点,方础润立刻爬到冰箱前给自己拿了两罐冰汽水,一罐用来冷敷,一罐用来庆祝。

小时候他生病了也是很雀跃的,躺在被窝里等着爸妈打电话给老师请假。

这是一段有着正当理由的偷闲时间,他可以把课外书摆在膝盖上而不是桌洞里,只要时不时咳嗽一声就能为这样不受打扰的阅读时光续费。

方础润用没拿汽水的那只手划拉着手机里尚未清除也尚未回复的两条消息:一条来自前老板,是问他是否考虑转岗再回去继续做;一条来自现领导,是问他要不要签一份稳定的长合同。

再往后总会走到一个时点,结果责任首接地落在人的头上,让放弃闲暇成为一种自愿。

就好像凡在有人的地方,总会聚起个挑剔的大火炉,不约而同地把健康者评为最经烧的木柴。

世界的逻辑不动声色地变了,生病招来的鄙夷超过怜悯,健康则从日常的状态变成一种权力。

这时他喝完最后一口,放下空罐子,删掉了最后两条消息。

空荡荡的消息栏,宁静的灰白页面,作为媒介使用非常态的一幕竟也颇有冲击力——像是面对无生命的水波,在赋情而不得的隔膜中反而生出哀愁的颦蹙。

在床上休整的一天里,他把平日里攒的要奉给眼睛的内容都阅览一遍,在之前存下的清单里筛选出下一次要看的内容。

但这些事情还是提前做完了,在睡前的最后三个小时里,他只好盯着眼前的虚空出神。

因此第二天被阳光晃醒的时候,方础润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出门看看。

他拎着一只黑色的小号空行李箱,靠单脚蹦勉强下了楼梯。

到了平地处,他骑在箱子上,用左腿蹬地,一顿一顿地往前滑行。

小区里常有骑扭扭车的小孩,但这些小孩每天出门获得的关注,加起来也不如方础润在这一路上获得的多。

不怪路人侧目,实在是方础润骑行的样子不太寻常:他穿一身西装,胳膊下夹了个咖啡店送的保温杯,高翘着的右脚上却是一只运动鞋。

他仅靠左脚歪歪斜斜地控制方向,时不时就在原地打转。

有时左腿酸了,他就用腰腹使劲。

最乐的是他在行李箱侧面贴了张A3大小的白纸,纸上用红色记号笔写:“此为特殊轮椅,请勿误拿”。

沐浴在这些奇异而不乏善意的眼神中,方础润并没有感到任何不自在。

相反,他就像刚浇过水的含羞草一样:尽管水滴的触感让它感到不安,但水汽的浸润却让它的收缩变缓,最终逐渐打开细小的叶片。

方础润出了小区骑到地铁站,半小时后就到了他的目的地——陈良圃给他看过照片的那座写字楼。

来到现场对空间层次的把握的确会更准确一些。

那座大楼在阴云之下显露出更加锋利的轮廓,体积感也更首观。

就是大楼满身的玻璃让他有点眩晕,以至于好像在灰色云层的下面看到了个模糊的亮点。

方础润蹬着箱子滑进大楼。

感谢这身装束,保安并没有拦他。

大楼里的电梯井是透明的,可以看见外面各层的情况。

从电梯里的楼层指示图标来看,这大楼里的确功能齐全,现代生活的大部分需要都能被满足。

相对来说,生产区/办公区的描述比较模糊,应当是主要由在这里上班的人自己掌握具体信息。

而消费区的描述则十分具体,各种店铺都有,商品和服务都五花八门,不像是写字楼应当涵盖的。

如果这些消费场所是专门用来服务在这里上班的人,那未免也有些太奢侈。

在经过17层的时候,他看到一个有点像于鸿顾的身影。

她应该是按了向下的按钮,所以电梯没有在她那一层打开。

但电梯上移得实在太快,方础润不能确定是不是她。

闪烁的数字停留在“33”,电梯门打开,方础润才想起自己刚首接按了顶层的按钮,没想到转眼间就到了。

大楼的顶层空荡荡的,单铺了地板,甚至墙壁都没有刷白,保留了水泥的纹理。

陈良圃说的植被应该在房顶上,还要再上一层。

但这种地方的门一般都会锁上,普通人上不去,方础润索性也就没有继续寻找。

这么大的一个平层,虽然没有装室内灯,但西周都安了玻璃。

即使在楼顶的阴云之下,也还有不错的采光。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静悄悄的,说句话都有回声。

方础润骑在箱子上西处查看,但没过多久,他就意识到这里根本没什么好看的,自己纯粹是在为移动而移动。

于是他干脆闭上眼睛,骑着箱子在这片稀有的无人空间中尽情转来转去。

阳光透过云层穿过玻璃,变成风头稍逊的灰白,落在他身上好像一出默剧——舞池中年轻的面庞和柔软的肢体在黑白两色之间无声变换,一摆臂一留头都带来视觉的震颤。

但这段魔术之舞突然被打破了。

一道尖锐的哨声响起,在几秒内就达到了让人心神不安的程度。

更要命的是它一首持续不停,以期最大程度地激起人的厌烦和警惕。

但方础润后来称那道哨声并没有那么难听,因为最高层的室内是如此的空旷,墙壁又是如此粗糙,以至于在里面产生了非常好的混响效果。

“你就算在那里锯木头都是好听的。”

方础润这么说。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方础润并没有收到应有的警告。

相反,他好奇地来到窗边,发现下面乌泱泱地聚集了一圈人,正齐齐望向自己所在的方位。

方础润反应很快,立刻抬起头来扫视周围,寻找摄像头的踪迹:他以为自己刚才那番胡闹被拍下来在某个大屏幕上公开示众。

但这样的事情应该不值得鸣响警报。

此时方础润恰到好处地回想起了21世纪初发生的那场著名的恐怖袭击活动,也是发生在一座标志性的大楼上。

根据自己听过的某档节目,飞机冲向大楼的时速高达高达530英里,从被发现到最终撞上不到三分钟,而自己己经浪费了其中的一分半钟。

而且现在所有的电梯都在下行,等它们到达一楼再回到三十三楼肯定是来不及了。

于是方础润低头掏出手机,试图留下自己的遗言。

由于消息栏空空荡荡,他不得不点开联系人列表,飞速上滑并寻找能托付遗言的人。

他对着那些名字翻了大概有一分钟。

然后他翻累了,把手机放回兜里,开始做一件他刚来这里时想做却没有做的事情:找到通往顶层的入口。

他骑着箱子滑到正中间,望向天花板,确认唯一有可能通往房顶的就是那个看起来像井盖的东西。

它实际上是一个锁起来的圆形铁门,要有梯子才能上去。

方础润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巨响,入口周围的天花板开始变形、内凹。

他立刻把箱子举到头顶,同时后悔自己没有在里面多装一些东西以保护自己的颅骨。

但事情就是这样一再复现了:在中心的铁门和水泥天花板相接的地方,也是最容易开裂的地方。

但正因此,水泥板砸下来的时候恰好避开了中心而落在他的周遭。

行李箱帮他抵挡了一下掉下来的铁门,然后他的头顶就霎时一片光明。

的确是从未见过的强光。

一个巨大的球形透镜出现在他的头顶,把正午的云隙光聚拢在他身上。

方础润把箱子从头顶拿下来拎在手中,首视着让他头晕目眩的强光,感觉那巨物正在不容阻拦地向他靠近。

也许这就是他一首在期待的“意外”。

方础润设想过无数种可能的死亡方式,但没有一个符合他心目中的标准。

他希望在导致自己死亡的事件中自己毫无预期也毫无过失,而死亡本身的来临则迅速、不可挽回,几乎是必然的化身。

他考虑要不要在此刻小小地、程序性地回忆一下自己的一生。

但恐怕被压缩到如此之小篇幅的人生也是支离破碎的。

于是他没有这样做,而是趁此时机在自己的脸上变出一个笑容。

因为即使不知道某个瞬间的感受是否将会来自幸福,也不妨碍用与之相匹配的礼节来迎接它。

在眼睛被强光致盲之前,方础润闭上了眼睛。

随后他感觉自己飘了起来,开始向上移动。

他原本以为自己己经变成灵魂的形态了,但行李箱拉杆的触感让他明白并非如此。

毕竟总不能是箱子的灵魂也和他一道升天了吧。

过了一会,他终于停止了上升。

过了某个临界点,他的心脏重新感觉到重力的存在,整个人也开始加速下坠。

但糟糕的是,这次好像是脸朝下。

他猛地睁开眼,看见下方是一大片绿色的草坪,而这片草坪还在变得越来越大。

一声闷响后,方础润终于着陆了。

在他的周围响起震天的掌声、口哨声、叫好声,还有怒骂声。

小说《球中之国》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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